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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線 cron 定時請求

有時我們需要定時執行一些網絡任務,但是所使用的服務又不支持 crontab 定時任務,這時可以考慮使用在線的 cron-job.org 來觸發,它可以根據你的需要在在指定的時間或按照特定頻率執行網絡請求。是一個免費又開源的服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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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個服務的免費版本個人使用應該都夠用,如果它們有幫到你,請量力考慮贊助它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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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農場》——索尼婭·法樂琪 三

我在念大學的時候有一個拒絕在快餐店吃飯的朋友。「肯德基和麥當勞的做法很糟糕。」她簡單地說道。她無法給我更進一步的解釋,我當時也搞不懂她在說什麼。直到來到馬來西亞爲止,我懂了。

當人們簇擁在肯德基與麥當勞的櫃檯前點餐,當他們拿着塑料餐盤坐在塑料桌前,他們所消費的不只是一隻雞腿或一個漢堡,而是一整個體系。

快餐業所到之處,不僅是開店而已,還帶進工業化的心態和大量生產的技術。它們逼迫動物超越生物極限,將更大量的動物集中在更狹小的空間裡。它科使得農舍從「開放式」加速轉型成爲「封閉式」。它們在密閉的農舍里裝滿來自西方國家的工業化動物品種與設備。在陰暗、骯髒的條件下飼養動物,造成各式各樣的細菌和病毒孳生擴散。

快餐業唯有基於工業化農場養殖才能成功。舉例來說,肯德基是馬來西亞前五大整合商之一,也是該國最受歡迎的快餐。快肥雞是美國泰森食品所發明的,但在馬來西亞卻是肯德基在飼養與屠宰。

快餐食物鏈不只改變肉品生產,也改變肉品消費。人們開始消費更多的肉類,而數量更爲龐大的肉品卻是用更悲慘的方式生產出來的。快餐店櫃檯上的標價這麼低,直接的原因就是農場冷酷無情地對待動物。

「在某種意義上,工廠化農場養殖就和種植棕櫚樹一樣。」我覺得種植棕櫚樹有好、有壞,也有傷。」機場的出租車司機曾經這麼告訴我。而工廠化農場養殖則是對經濟好、對道德與環境壞、對美觀有傷。

「目前,朝向有意義的改變所踏出的第一步是最簡單的:不要再買了。」《快餐共和國》(Fast Food Nation)的作者西洛瑟在書中這麼寫道,「實際抵制,拒絕購買,其力之大更勝過千言萬語。」有時候,世俗的力量反而最無堅不摧。

「你怎麼可以說只是疏忽?」安娜·史威爾(Anna Sewall)在《黑神駒》(Black Beauty)一書中這人麼寫道,「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,疏忽是僅次於邪惡最糟糕的事嗎?」

我的調查採訪幫助我甩掉自己的疏忽,而是寫出我的調查內容以期幫助其他人握棄他們的疏忽。很多人以爲,動物工廠並不存在, 因爲他們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方,就好比因爲他們從來沒有去過監獄,所以就認爲監獄不存在一樣。

我的調查較少着墨在放棄肉食,而更多聚焦在重新評價生產肉食的折磨做法。話說回來,有關肉品消費方面,仍然需要多加注意。我們在全世界吃掉的動物數量多到不可理喻,而且還在增加中。身爲消費者的我們往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,但卻不知道想要這些的後果會是什麼。唯有付出高昂的代價,我們才能享用到廉價的肉、牛奶及雞蛋,這值得我們重新反省自己的決定。

「吃工業化製造的肉品,需要一種近乎無知,或現在看來是健忘的英勇行爲 」波倫這麼指出。

回家後,逛一逛你在雜貨店所看到的那些公司的網站。你往往會發現,原先以爲那些大型常見的品牌表面上彼此沒有關聯,但是其實卻同屬一家公司。略過網絡上所有的卡通圖案,也跳過看起來像明信片的照片,更別理會看不到任何動物的圖片,例如:紅磚屋、枝葉蔓生的樹木、閃閃發亮的湖泊、綠色的山脈。穿着工作褲的男大正在輕撫一頭牛、咯咯傻笑的女孩正在撿拾雞蛋、笑容滿面的男孩抱着一隻小豬,這些照片通通不用理會。而諸如「家族農場」或「第三代經營」等促銷聲明也不必在意。

到網站上的「聯絡我們」頁面,打電話或寫電子郵件給這家公司,詢問是否允許民衆參觀(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去參觀,這都是 一個很好的測試)。然後接着加一些它們如何對待動物的具體問題。你可以從下面這些好問題中挑出一些來問:分配給動物的空間有多大?它們有多少時間待在戶外(如果可以的話)?有進行任何一種生理干擾(閹割、剪尾、去喙、去爪)嗎?動物會被定期注射抗生素或其他藥物嗎?若是針對特定的動物:蛋雞是否被圈飼在籠子裡?母豬是否被關在狹欄里?乳牛是不是被鎖在牛欄里?雞與火雞是不是屬於工業化、非天然、快速成長的品種?

假如你的問題石沉大海,答案不言自明。

這個調查工作看似辛苦,其實輕鬆,因爲一旦找到一家讓你安心的公司,就能與它們長久地往來。

身爲消費者的我們,每光顧一次收款機時,就是爲某種價值投下贊成票。在民主政治里,政治人物要爲選民負責;在利伯維爾場經濟里,企業要爲消費者負責。我們擁有無遠弗屆的權力,但是要懂得行使才行。我們必須要有看法,更必須大聲清楚地說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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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農場》——索尼婭·法樂琪 二

當納德將動物吊掛起來移除內臟時,我注意到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動物內臟都被膿腫包履,而膿腫里滿溢的膿水正不斷滲透出來。肝臟通常是最嚴重的器官,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烏黑的平地上布滿噴發的火山。脾臟與小腸也很嚴重,上面履蓋着濃稠欲滴的白色和黃色膿水。然而,即便是這些滲出濃液的內勝,也會被丟進回收桶里,之後成爲農場動物的飼料。以牛來說,膿腫的形成是由於飲食中有過量的玉米,因爲牛的瘤胃還沒有進化到足以消化玉米。至於綿羊和山羊,膿腫的成因尚未經過充分研究,不過應該也是類似的問題。

當這些不健康的身體部位成爲其他動物的飼料之後,其他動物的健康會受到什麼影響?我既有的知識不足以想象、推敲。更讓我無法想象的是,當這些農場動物最終成爲人類的食物時,人們的健康又會受到什麼影響?然而,我想如此錯綜複雜又充斥着疾病的食物鏈,勢必會造成一些問題。也許人們自己不會吃到這些膿腫,但還是有可能會吃到身上有着這些及腫的動物,還有以這些膿腫爲飼料的其他動物。

「我要去系留區抽煙休息一下。」納德說道。

在系留區里,納德告訴我更多關於他的事,而他也展示給我看,先從雙手開始。他的左手戴了一副綠色手套,手套外罩着一層鋼絲網格,保護他的手不會被刀子弄傷。他脫下手套,表情痛苦地伸展着手指。「我的左手有腕隧道症候羣的毛病。」他說道。他的右手腕上戴了一個鋼製手鐲固定關節,因爲他揮了大半輩子的刀,擡了大半輩子的動物,手腕關節已經鬆弛不堪了。納德的雙手,從手腕到手指,從手心到手背,交錯着一整片傷疤。

大多數的產業都已經隨着時間演進而變得相對安全,然而屠宰業卻變得愈來愈危險。在所有的產業里,屠宰工人的受傷率、疾病率是數一數二的高。通常人們之所以會進入屠宰業,是因爲他們找不到其他工作,但屠宰業卻也讓他們無法再從事其他工作。15% 到 30% 的屠宰工人受到各式各樣的傷病折磨,包括割傷、扭傷、摔倒、骨折、肌肉骨骼失調、背痛、疝氣、毀容、燒燙傷、腕隧道症候羣、斷指、斷肢、截肢、心理創傷等。

如今,半數的美國屠宰場僱用的工人不超過 10 位,就像黑水屠宰場一樣,另外有四分之一的屠宰場僱用 10 到 40 名員工。然而,在美國也有上百間屠宰場僱用超過 500 位工人,有的甚至僱用超過 1000 人。這些規模龐大的屠宰場供應全美絕大多數肉品。

如今在美國的 8 萬名屠宰和肉品包裝工人中,有將近 40% 都是墨西哥商,而且其中有不少是非法移民,確切的數字不詳。令人驚訝的是, 美國 80% 的屠宰工人都沒有高中學歷,而他們的平均薪資是每小時 11 美元,和他們目常工作的危險相比,這個數字完全不對等。

「屠宰工人每天都暴露在噪音、危險機械及高溫或低溫之中,」美國勞工統計局(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)指出,「整天擡舉沉重的肉塊,以及重複性地進行切割,這些都讓屠宰工作造成身體的負擔……此外,肉品處理工廠里的地板通常很滑,因此時常導致工人跌倒……在多數的肉品處理工廠里,工作條件往往十分惡劣、不理想,並且造成身體的負擔,這些都使得屠宰業的離職率居高不下。」

納德從事屠宰業工作有 16 年之久,算得上是稀有動物。大多數的屠宰工人面臨低薪、超時工作、遍體鱗傷等問題,都做不到一年, 甚至還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工作的第一個月就辭職了。

納德的全身上下充滿各式各樣的病痛,但是他的精神狀態甚至比身體問題還要糟糕。「我吃很多種藥,」他一邊說着,一邊指着他的頭,「如果我不吃藥的話,狀況就會變得很糟,但是因爲吃藥的關係, 我不能開車。我有麻痹精神分裂症,而且我也在吃抗精神病藥物,是精神科醫生開給我的。我一個月要去看一次精神科醫生,另外每個月也要去找一次緩刑監督官。」

我不敢進一步詢問納德爲什麼會被判處緩刑。

「抗精神病藥物讓我每天晚上都很想睡覺,7 點藥效就會開始發作,我都說這些是我的昏迷藥。我還有在吃其他的藥物,有抗情緒欺負的藥,還有抗注意力不足過動症的藥。我之前曾經可卡因成癮,現在沒有了,不過我 16 歲輟學時加入幫派,就開始吸食古柯鹼……因爲精神問題的關係,我有身心障礙保險。」

我不曉得該說什麼,我從來沒碰過一個有這人麼多心理問題的人。

「身心障礙保險可以幫助我養活自己,」納德繼續說道,「但是還不夠,它只能讓我買得起食物,所以我只好繼續工作,即使我其實不應該工作。如果有人檢舉我在這裡工作就糟糕了,我會失業……我覺得自己的這些問題都是屠宰工作造成的,我的工作太暴力了。一整天都在對着動物大吼大叫,把它們推來推去,最後再殺了它們,這不是很好的感覺。但是,我沒辦法換工作,也不會其他工作……我剛開始從事屠宰時,晚上都會做一大堆惡夢。」

今人難過的是,納德的經歷正是屠宰業的最佳寫照。有好幾份研究都證實,屠宰工作會導致心理創傷,進而造成藥物濫用與犯罪行爲,而屠宰工人內心的崩潰也會演變成人際關係上的分崩離析。一份 2009 年的研究發現,除了地方上的暴力犯罪件數以外,「屠宰工作也會顯著影響強暴案件和其他六種犯罪行爲的案件數目。」2004 年出版的《屠宰場的憂鬱》(Slaughterhouse Blues)一書也發現,美國堪薩斯州的某個郡內,在兩間屠宰場開張營運的五年內,孩童受虐案件就增加到原本的 3 倍,而暴力犯罪事件也增加了 1.3 倍,其他擁有大型屠宰場的郡也呈現出類似的前後明顯對比。

納德除了屠宰以外,什麼工作也不會,他屠宰動物之際,同時也是在緩慢地屠殺自己,流儘自己一點一滴的鮮血,仿佛他手裡的屠刀也揮向自己。他每天都走在生死一線的鋼索上,走在理智與瘋癲的邊緣。我爲他感到難過,也爲他感到憤怒。從戰場上退役的士兵享有福利,而屠宰工人不也應該享受這些福利嗎?他們的工作現場不也是戰場?屠宰區里不也是日復一日的戰役,永遠消流着鮮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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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農場》——索尼婭·法樂琪 一

由於比較場,所以分了三篇來做一些這本由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出版的《農場》的書摘。作者:索尼婭·法樂琪(Sonia Faruqi) 譯者: 范堯寬 / 曹嬿恆(ISBN:9787562076551)。此書正體中文版由商周出版社出版,名字叫《傷心農場》。

我之前很少近距離看過乳牛,所以在米勒農場的一個早晨,我就迫不及待地造訪了牛舍。

牛舍里住了 65 頭乳牛,它們像是拼貼圖案一般,仿佛在黑底上潑灑了白色顏料。它們非常巨大,一頭平均重達 1300 磅,站着將近有 6 英尺高,牛蹄後端高舉着,造成像是穿着高跟鞋的效果。它們粉紅色的乳房看起來像是球根形狀的氣球,沉甸甸地布滿血管。就連它們的睫毛也都很長,長達 1 英寸,環繞在烏黑眼睛上呈現扇形。

當我走進牛舍時,一頭接一頭的乳牛就站了起來,仿佛士兵在敬禮一樣。我把手伸向它們,有的乳牛以爲是枯萎的乾草,噴了一口氣 後就別過頭;有的以爲是沾了露水的草,快速聞了一下就舔了起來;有的乳牛則把我的手當作一隻大蒼蠅,晃動身體想要驅趕;還有許多 乳牛以爲我的手是一個可怕的武器,於是笨重地跳起身來試着反擊,但是它們無法反擊,因爲它們被頸部的鎖鏈栓在牛欄里。我卻可以碰觸到這些乳牛,拍打它們或是戳它們的眼睛,而這些鎖鏈卻讓它們動彈不得,完全無法反抗。

每一頭乳牛都被塞在小小的牛欄里,像是一隻大腳塞進小鞋子裡。在所有的時間裡,這些乳牛就只會做四件事。它們會吃東西,嘴巴緩慢、循環式地動着,咀嚼着每天堆放在眼前的王米和乾草。它們會喝水,而喝水的容器是一個湯盅般大小的藍碗,只要它們的嘴巴一觸碰,就會自動從頭頂上有如迷宮般的管線中把水注滿藍碗。乳牛們會彼此依偎,兩頭乳牛之間有一道柵欄阻隔,但是它們會把頭從柵欄底下伸到隔壁,用舌頭舔舐着隔壁的夥伴,或是把頭靠在對方的脖子上。最後,這些乳牛也會自我清潔,或者應該說它們會「試着」自我清潔。

雖然每一頭乳牛的後腿及臀部都有一層硬脆的糞便結塊,但是它們卻無能爲力,無法把自己弄乾淨,因爲項部的鎖鏈把它們固定在原地。除此之外,在它們的後蹄再往後一點的地方有一條「糞溝」,這是一條下挖的溝渠,對齊每一頭乳牛的牛欄後方,而且乳牛很怕會掉進這條溝渠里。如果這條糞溝還不足以限制乳牛活動的話,在乳牛的肩膀正上方還懸掛着另一個裝置,麥可把這個裝置稱爲「排便訓練器"。

排便訓練器是一根鋸齒邊的金屬棒,如果乳牛排便時沒有對準後面糞溝的位置,排便訓練器就會釋放電流,處罰位於訓練器下方的乳牛。訓練器的電流很痛又很不舒服,也大幅限制乳牛的行動,造成乳牛的壓力和緊繃,因此在瑞典與德國的部分地區已禁止使用排便訓練器。

對米勒農場的乳牛而言,排便是相當麻煩的事。乳牛得先把後腿往後推,推過自己留下的穢物,直到位於糞溝之上,接着再撐起身體,直到完全站立。然後它要舉起尾巴、挺起肩膀,但是它的肩膀有可能會掃到排便訓練器!乳牛必須遵循訓練器的電流警告,也就是依照它目前所在的位置,排泄物將會掉進自己的牛欄里,所以乳牛得小心翼翼地再往後退一個牛蹄的距離。現在乳牛的後蹄非常驚險地站在牛欄的最邊緣,它開始排泄,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弔膽,擔心自己沒站穩就有可能會掉下去。

我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有機農場裡看到這些場景。米勒農場的網站看起來很歡樂,有卡通造型的乳牛和色彩繽紛的圖片。然而,真實的牛舍卻令人感到哀傷,兩排身上沾着穢物的乳牛被關在灰暗的牛欄里,面對着灰暗的牆壁。頸部的鎖鏈、排便訓練器和姜溝困住它們,使其無法向前、向上及向後移動,這些乳牛甚至沒有空間完全轉頭。它們只是被編號的、井然有序的牛乳製造機而已。

保羅通過一個大型控制面板操作蛋雞場。經由拉動或是按下控制板上的把手和按鈕,就可以餵蛋雞吃東西、把雞蛋裝箱以及傾倒雞糞。事實上,控制面板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務,除了從籠子裡取上出死雞以外。因此,取出死雞就成爲保羅在每天早上的第一份差事。那天早上,我就協助保羅做這件事。雖然和大部分的日子相比,當天早上的這份工作算是比較容易的,因爲蛋雞是新的一羣,一個禮拜前才被關進籠子裡,身上也都還保有完整的羽毛。它們還沒有把彼此啄得赤裸裸,身上一塊一塊粉紅的,和我上次看到的那二批蛋雞很不一樣。

原來那一批蛋雞在我來的兩周前就送去屠宰了,它們 18 個月大,而這在蛋業是標準做法。它們身上大部分的部位,包括背部、脖子和腿,會被運往中國,形成一個跨國、複製而難以管控的食物鏈環節,而身體的其他部位則是賣給麥當勞(McDonad's)做成雞塊。(麥可的也一樣。麥可認爲,乳牛在拍賣會上售出之後,主要也都是由麥當勞買下,最後做成漢堡肉。有機牛奶的價格比一般牛奶還高,但諷刺的是,在被屠宰之後,有機飼養的乳牛卻反而成爲全國數一數二的廉價食品來源。)

在操作控制面板上的一些把手和按鈕後,保羅走下籠架之間的第一條走道。他走得很快,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一隻顯而易見的死雞。我提醒他,用手指着血肉模糊的屍體,屍體像一塊地毯般占據半個籠子。於是保羅往回走,把死雞從籠子裡取出。當他取出死雞的時候,籠子裡還活着的蛋雞就會齊聲發出尖銳的叫聲,宛如一曲音調失淮的悲鳴。

這聲悲鳴讓人不寒而慄,我連忙踉蹌地跟上,走到保羅的前面。才經過幾個籠子,我又發現另一隻死雞。它的頭呈現毫無生氣的死灰色,懸掛在籠架的門和牆壁之間旋轉鉸鏈的窄縫裡。

「它把自己吊死了。」保羅一邊說着,一邊把死雞的頭從門上的窄縫中移出來。「它大概是因爲無聊,所以把頭伸出來,然後就意外卡住了。通常它們一旦卡住就會死掉。如果是卡在非常小的空間裡,它們會窒息,就像這一隻;如果是卡在比較大的空間,它們不會窒息,但是會餓死,因爲它們吃不到食物,也喝不到水。吊死是這裡的三大死因之一。」

吊死?我之前從來沒聽過動物會弔死,而且我也不相信竟然會存在這種動物死亡的形式。但是,現在我卻不得不相信。因爲才經過幾個籠子,又有另外一隻同樣「吊死」的蛋雞。如果保羅及早注意到這些雞被卡在籠子裡的話,這些吊死的意外其實可以避免。然而這些被卡住的蛋雞卻是每分每秒地受苦,最後一點一點地挨餓、脫水致死。

「另外一項死因會發生在我們把雞放進籠子的時候。」保羅繼續說道。他的語調聽起來十分輕鬆愉快,仿佛我們正漫步在蘋果園裡。「工作人員太快把它們放開了,有時候蛋雞會因此折斷腿或翅膀。不過,它們並不是因爲受傷而死,而是因爲受傷無法站起來吃東西或喝水,最後才會造成死亡。」

保羅的手上又多出第三具屍體。「但是,最主要的死因是內臟外露。」他說道,「內臟外露指的是內臟從身體裡被推出來,主要是因爲蛋雞年紀大了,已經生下太多的蛋。」

內臟外露是因爲蛋雞下的蛋太大,以及太早就開始下蛋的緣故, 而這兩項都是蛋業趨之若鶩的基因特徵,因爲消費者喜歡大顆的蛋,而且年幼就可以下蛋的雞比較符合成本效益。雖然內臟處露主要是出於基因的因素,但最終死於內臟外露卻是外部環境造成的,籠子裡的其他蛋雞會啄食外露的鮮紅、粉紅色內臟,最後導致蛋雞在痛苦、折磨中死亡。

我們離開第一間分娩室,再次回到走廊。走廊上擺放着一整排的小桶子,裡面裝滿胎死腹中的小豬、闊割不幸死亡的小豬,以及因爲其他原因而死掉的小豬。桶子裡,這幾百隻死掉的小豬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顆粉紅果凍,漂浮在血做的奶油布了上。這幅場景令人毛骨悚然,它們還來不及活下來就已經死了,我不忍心再看它們。

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,我們又進入一些分娩室。所有分娩室的配置和惡臭都與第一間如出一轍,而查理也在每一間分娩室里繼續他辛苦的助產和注射工作。然後,我們進入了一間不一樣的房間,查理將這裡稱爲受孕室。

每一間分娩室里關了 16 頭母豬,而受孕室里則關了 500 頭,受孕室很大。

分娩室里的母豬都是已經開始生產的,而在受孕室里的則是懷孕的母豬,或是正在準備受孕的母豬。電燈一開,懷孕的母豬紛紛開始活動,它們咬着狹欄的柵欄、用頭猛撞,並且發出尖銳的叫聲,整個房間裡的聲音震耳欲聾,仿佛走進好幾個火災警報器齊聲作響的房間裡。我在這一陣瘋狂的聲響中捂住耳朵,同時咬住嘴辱,克制自己想和母豬一同發出尖叫的衝動。

「如果說田園式農業的可行性這麼高,爲什麼沒有更多的農夫加入呢?」

「因爲農業並不是這麼有彈性的。一旦打造一個特定的體制,就無法改變了。企業會支付工廠化農場的建造費用,但是農夫得一輩子完全遵守這些公司的指示,即便他們討厭這麼做也沒有辦法,債務也必須花費一整代人的時間才能還清。有一次,一位農夫來我們這裡參觀,他擁有一座大型的工廠化農場的養豬場。當他離開時,他告訴我說,他再也沒有辦法直視自己飼養的豬了,他再也不想踏進他的養狂場一步!但是,他卻什麼也無法改變。」

「如果要改變的話,你還看到其他的挑戰嗎?」

「有的,工廠化農場企業往往可以成長爲大型企業,手中握有數十億美元的現金,而它們試着利用這些錢來收購田園式農場。幾年前,加拿大最大的工廠化農場企業曾經來過這裡,大概是在我們開始經營哈雷農場的一兩年之後。他們派遣兩個身穿西裝、手提公文包的男人過來,表示願意支付每年 25 萬美元給我,希望我停止經營農場,並且希望我停止向其他人說工廠化農場是不好的。他們說如果我關閉農場,並且停止發表看法,就會付給我每年 25 萬美元。」

「那麼你怎麼回答?」

「我婉拒他們了。」

羅傑對人道願景的執着實在令人景仰,換成其他人大概都會選擇收下 25 萬美元,然後關閉農場。這個案例正顯示着,一幅美好未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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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卓截屏軟件 Screenshot Tile

截图瓷贴 Screenshot tile(NoRoot)是一個方便的截圖軟件,它可以在快速設置面板(從屏幕頂端下滑即出現)中添加一個截圖的按鈕。我的手機用電源鍵和音量鍵截圖會有咔嚓一聲快門音,但是用這個軟件就不會。還可以設置爲先選截圖區域再執行截圖動作,這樣只截取重點區域而防止頂部狀態欄泄露隱私。看介紹還可以和一些自動化軟件聯動實現連續截圖,這個我就沒試過了。截图瓷贴要求安卓 7 以上的系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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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索引擎

Ecosia

Ecosia 是一個總部位於德國柏林的搜索引擎,他們將至少80%的利潤捐贈給非營利組織,用於在全球範圍內種植當地原生樹木。Ecosia 是 B Lab 認證的公益企業。他們宣稱實踐了碳吸收,使用再生能源為伺服器供能,保持財務透明,還保護用戶的隱私。

我試用了兩天,感覺還不錯,也安裝了他們的火狐插件,打算繼續使用。它的結果是從 Bing 返回的,一般資訊也都能順利找到,由於 Bing 很懂中國,所以它不會把維基百科的鏈接放在前面。順帶一提,同是使用 Bing 搜索結果的 DuckDuckGo 最近又可以直接訪問了。

searx

searx 是一款元搜索引擎(對其他搜索引擎的結果進行處理後返回結果),這樣其他搜索引擎便不易獲得搜索者的個人隱私。如果不想自己搭建,也有很多在線實例可供選擇。

在沒有遇到 Ecosia 之前,有用過一段時間 searx,搜索結果質量不是很穩定,但還是可以作爲一個不錯的備選的。它有兩個特點挺好的,一個是如果搜索到的頁面已經被互聯網檔案館所保存,則可以去看存檔的網頁;另一個是對於維基百科詞條可以在搜索頁就展示概覽。

Startpage

Startpage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我的首選搜索引擎,它最大的特定就是保護用戶隱私。由於它的搜索結果來自谷歌,所以搜索質量幾乎等同谷歌。但是後來它不能從中國直接訪問了。


如果有興趣,可以讀下這篇關於搜索引擎的文章:A look at search engines with their own index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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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線翻譯

除了谷歌翻譯之外,DeepL 翻譯器(註:2021-07-03日發現無法直接訪問了)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

但是我今天發現了另一個在線翻譯——LibreTranslate。下面是一些英文翻中文的測試:

English中文
I like you主席先生
Do you like me??
What a lovely day, I hope the good weather continues.我的那一天爱好一天,我希望那里的天气继续发生。
I have never used such a stupid translator!我从未使用这种流行病的变压器!

如你所見,用這個 LibreTranslate 翻中文現在就是純搞笑。希望有一天它能學會真正的翻譯吧。最後無論使用哪一款在線翻譯都不能掉以輕心,即使是大廠產品也經常會翻車。

本文更新於 2021/07/03。